这是你以为你说的。这是你实际上说的。或许对这位全球最大经济体的管理者来说，最重要的是人们听到了什么。

       这是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正在艰难地学习的一个教训。他试图在经济过热和衰退的双重困境之间掌舵，同时受到来自华尔街和白宫批评的打击。

       鲍威尔会得到更多的练习。从下个月开始，他将在每次美联储会议结束后召开新闻发布会——这将为他提供完善信息的机会，同时也增加了散播混乱的风险。

       一个很好的例子：鲍威尔在10月3日发表了一篇脱稿的评论，称货币政策仍在提振经济，可能“离中性利率还有很长一段路”，但最终可能不得不转向限制性利率。

       汇信指出，尽管许多美联储观察人士认为这些言论并不新鲜，但许多投资者认为这是一个信号，表明美联储远未结束加息。作为回应，他们抛售股票，帮助标准普尔500指数在上月创下2011年以来的最差月度表现。

       杰富瑞(Jefferies LLC)首席市场策略师大卫·泽沃斯(David Zervos)直言不讳，他指责鲍威尔掌舵时缺乏经验。他在给客户的一封电子邮件中称，抛售“仅仅是美联储新主席笨拙地处理沟通问题的结果”，并驳斥了有关中美贸易紧张或其他因素是罪魁祸首的论点。

       鲍威尔和他的同事们预计将在周三开始的为期两天的会议上保持政策稳定，同时在2018年的最后一次会议上为加息敞开大门。鲍威尔的下一次新闻发布会定于12月19日举行，从明年1月开始，他将在每次会议结束后举行一次新闻发布会。

       *十二月的“决心”*

       “金融市场波动加剧并未改变美联储在12月升息的决心。”摩根士丹利首席美国分析师埃伦·泽特纳（Ellen Zentner）和其他分析师在11月1日的报告中写道。

       问题是，在鲍威尔成为美联储主席8个月后，投资者仍在对他进行了解。与前任美联储主席本·伯南克和珍妮特·耶伦不同，耶伦没有经济学博士学位，他以自己能将难学的科目翻译成简单英语而自豪。

       汇信援引Amherst Pierpont Securities LLC首席经济学家斯蒂芬·斯坦利(Stephen Stanley)表示，这样做的结果是，“在金融市场的翻译中，可能会有一点迷失，因为人们想要推断出所讲内容的实质变化，而变化的只是方法或语气。”

       鲍威尔早年对一些过去曾作为美联储政策指标的概念持批评态度，但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强调，围绕经济学家对“R之星”(既不也不抑制经济增长的中性利率)和“U之星”(长期可持续的失业率)的估计，存在广泛的不确定性。

       *不清楚*

       因此，当鲍威尔说利率远不是中性的时候，投资者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就不足为奇了。

       摩根大通首席美国经济学家迈克尔·费罗利(Michael Feroli)在一封电子邮件中称，“他们似乎对自己的透明度感到非常自豪，但如果这种透明度只是他们说我们不确定什么，那么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如此自豪。”

       鲍威尔和他的同事也“对最终使就业市场处于均衡状态的必要性并不十分明确。”德意志银行证券首席分析师彼得·胡珀（Peter Hooper）称。这也不足为奇：任何有关美联储试图推动失业率上升的说法，都可能引发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更多批评。

       其结果是，就连经验丰富的美联储观察人士也对鲍威尔在所谓的决策者利率预测点阵图中所处的位置感到困惑。这与耶伦形成了鲜明对比：经济学家们相当确定她在季度预测中代表的是哪个匿名点。

       “我们不知道鲍威尔在哪里。”汇丰证券首席美国济学家凯文·洛根（Kevin Logan）补充称，“他可能处于点阵图的中间位置”，但他是否赞成明年加息两次、三次或四次尚不清楚。

       洛根表示，美联储正接近货币政策及其沟通策略的“拐点”。多年来，它的任务很明确：通过实施扩张性的政策来培育缓慢的复苏。但现在，在失业率处于48年低点、通胀达到目标的情况下，美联储正在退出为经济提供支持的业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不那么清楚了。

       经济的改善也使美联储能够从市场的控制中后退，缩减它为投资者提供的利率走势的前瞻性指引。今年6月，当它在会后声明中不再将政策描述为“宽松”时，它就朝这个方向迈进了。

       不过，只要美联储发布政策点阵图，它就只能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教授乔纳森·赖特(Jonathan Wright)称，“他们正试图从前方指引中拨回来，但当你还在做这些点阵图时，很难达到你想要的程度。”

       Wrightson ICAP LLC首席经济学家卢·克兰德尔(Lou Crandall)表示，他理解投资者可能误解了鲍威尔10月3日的讲话，这位董事长本人可能也希望他没有这样做。

       尽管如此，克兰德尔还是表示希望鲍威尔能够“成功地进入这样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能用简单明了的英语讲话，而不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英语，而且不会让人们误解他。”